第(1/3)页 阳谷县里,苏武先见了一下孟义,再去寻了武松一道出城去。 也问武松:“水道与码头上的事怎么样了?” 武松只管来答:“哥哥,这点小事有何难?只问而今,南来的北往的,哪个不是乖乖交钱来?” 苏武就笑,这事他信,也早有预料,这就是把武松留在阳谷的意义所在。 苏武便也说:“二郎,那……你想不想与我一起去东平府?” 这事,得正儿八经征求武松的意见,因为武松心中,兄长武大极其重要,尽孝当面本也是他一直的愿望。 武松倒是真在想。 苏武便又说:“若是你想留在阳谷,倒也无妨……” “那……哥哥待我回去问问兄长。”武松便是这么来说。 “好,我带着人马先去景阳冈驻扎,也是有差事,兴许驻得一日就走,兴许两三日才走,你若想好了,只管往景阳冈来寻。” 苏武并不在这件事上做主。 这阳谷县也很重要,武松若是只愿留在阳谷,苏武也接受。 反倒是武松若是要去东平府,还有一些麻烦,这水道与码头,还是要一个比较强力的人镇在这里。 想来想去,兴许杨志可以来此,但杨志也有问题,他是戴罪之身,外貌又过于显眼… 再一想,不知道李应愿不愿意来,若是李应不愿意,那就……祝虎祝彪兄弟…… 这些人,都得用上,都有个差事,也是独龙岗三庄的脸面荣耀,乃至也是苏武与三庄关系更近一步。 只管都当自己人来使,如此,慢慢也就是利益共同体了。 至于武松这参将之职位,李应或者祝家兄弟也行,乃至还要换其他四个县的参将,还缺人。 武松自是营指挥使去任职。 “哥哥,那我这就回去问问兄长……”武松心中也有纠结,此番苏武大战而去,立功而回,便也没带他,他错过了,其实心中也有难受,但真若离开阳谷,心中又有不忍,便是立马转回家去。 苏武出城,带着三四百骑,再往景阳冈去,那里就是阳谷县的边境了,也是山东半岛最门户之处。 只待武松回家,便把苏武的话语拿来与武大说。 武大如今也不比以往,虽然依旧老实敦厚,但也慢慢有了见识,只与兄弟武松说道:“二郎啊,你与我不同,我呢,做不得什么大事,做个差事也算勉强,为都监守着钱财,不教人坑骗了去。但你不一样,你是有大本事的人,男儿就当志在四方,而今有了正路,岂能不去奔个大前程?” 武松听来,却是鼻头一酸:“兄长,我只是不愿离你远了,少年时候不懂事,而今……” “二郎,岂能做这女儿态?你守在我身边有何好?便是你有了大前程我才高兴呢……” 武大虽然如此说着,便也是鼻头一酸。 却见那嫂嫂从厨房里来,只看兄弟二人模样,就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 武大开口一说。 嫂嫂便去看叔叔武松,心中也有一种怅然若失,只回头去喊:“上酒菜来……” 如今家中不一样了,有车架,有仆人有丫鬟。 这些日子,潘金莲便也有了脸面,出门到哪去,都能看到奉承与笑脸,一个当参军的叔叔,一个如今在码头上每日过手万钱的丈夫…… 便是再见昔日那张大户夫妻,那两人也都绕着道去走,无奈当街碰上了,那张大户也当赔个笑脸,那张家主母,更也是低头说话。 这阳谷县里,她潘金莲是哪里都去得,哪个店铺都进得,手中来去个几贯十几贯的花销,那也不算事。 那县衙里的都头董坚,也与自家丈夫叔叔常日把酒言欢…… 甚至还有不少街坊邻里的妇人,寻着门路来,送钱送礼,也想在潘金莲这里走个门路。 也是叔叔有头脑,把隔壁以往属于王婆的茶楼也盘下来了,便教嫂嫂没事看着点去,街面上的人,不论是妇人也好,还是什么脸面人,有事无事,谁不来坐坐? 倒是潘金莲也还不曾多去茶楼里抛头露面,雇了人守着。 起初潘金莲还愿意在茶楼里多招呼,后来,请托之人太多,哪个都来想招呼点什么,潘金莲也知道什么是麻烦了,便也就少去隔壁了,只晚间算算账的时候去看看…… 潘金莲偶尔也听说过一件事来,说是那王婆,死了,死在往大名府去的半道上,说是流寇流贼劫道杀的…… 倒也不知真假。 叔叔要走了,潘金莲心中难受,酒菜都来,潘金莲便是把叔叔看了又看…… 她也知道,自己以往与叔叔做过什么说过什么,便也挨了叔叔的骂,也导致叔叔直接就搬出去住了。 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,便更是知道叔叔与自家丈夫是哪般的情感。 “叔叔吃酒……”潘金莲来敬酒。 武松点着头:“多谢嫂嫂……” 便是一杯酒去,潘金莲又看了看武松,有话语,又难说,怕出口去,招人不快。 便也是知道,自家里,是叔叔有本事,好日子,也是叔叔挣来的。 武大来说:“以往啊,只念二郎你早早懂事些,少吃酒,莫惹事,转眼间,二郎你就长大了,倒是二郎你成了家中顶梁柱,好啊,真好,有出息好,一辈子在这阳谷县里,那不算出息。” 就看这一番话去,武松已然离了座位,当面双膝一跪,纳头便拜:“兄长,自是我大了,你的好日子就来了……我争气去,只管教日子越来越好就是。” 武大抹着泪,起身扶弟弟,一旁嫂嫂不免也是眼泪在落。 武松起身来,倒酒:“兄长,嫂嫂,你们在家中,一定要把日子过好了去。” 其实潘金莲与武大,也还算新婚。 头前在清河县,武松只管吃酒惹事浪荡,打晕了人就跑,武大给人赔钱陪礼,也不知说去多少好话,低了多少次头。 背井离乡到阳谷也是无奈,算是重新开始,租了房子,置办了挑担,卖着炊饼,三寸钉谷树皮,也教别人笑话,便也只陪着笑去。 过得一些日子,被人安排着,算是送,送了个媳妇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