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那太监,苏武还真有点眼熟,仔细一看,却也真不认识。 满地跪了一大片,苏武只管上前拱手躬身,那太监笑意盈盈开始宣读圣旨:“制曰:朕膺昊天之眷命,总六合以垂裳。咨尔枢密院直学士,京东两路兵马都总管苏武,器识宏远,才猷敏达,神勇柱国。顷者百万之贼,肆虐江南,尔躬率军将,扫荡贼寇,还乾坤朗朗,活万民生机。忠勤体国,实彰吏范。 今尔大婚,特赐金锭一百,银五百,绢五百,御厩骅骝一乘。新妇程氏,秀外慧中,知书达理,贤良淑德,特进东阿县君。 敕造“忠勤体国“匾,悬于宅邸。 尔其益励清操,毋渝初志。钦哉!” “谢陛下隆恩浩荡!”苏武躬身去接旨。 那太监嘿嘿在笑,程万里只管往外抬手一挥,自有一个小箱子送上前去。 那太监倒也抬手一招,一块烫金大匾就被人抬出来了,还要故意搞得左右之人都来看看,一眼看去,天子手书之字体,忠勤体国。 苏武上前去接,满场之人,那是眼睛都看直了,没见过,这辈子何曾见过如此圣宠? 开了眼界了,众人倒也起身,只管都往前来看,一时间还真有些吵吵嚷嚷,也还有人喊,劳驾劳驾,让一让…… 便是天子赏赐的金锭,银锭,绢帛,一时间,婚礼当真就进入了高潮一般。 只看程万里,嘴巴都要笑到脑袋后面去了,天子再赏健马一匹,也要牵出来溜一圈。 “好马好马,当真好马啊,此御马着实不比寻常!” “官家这字,真好!” “苏学士圣宠之隆,已然无以复加!” 苏学士只管左右去笑,武二郎更是去接牌匾,那匾额硕大,实木打造,着实一二百斤之重,武二郎两手左右一捏,便提在手中,嘎嘎在笑…… “都看看都看看,天子御赐,还有天子印鉴与签押,我家哥哥的……”武二左右展示。 众人也贴近来看,看字倒是其次,那大印,这辈子可见得不多。 也有懂得篆刻之辈,认了又认,开口来读:“宣龢。” 众人那是围着看了又看。 苏武已然往内衙去,也不是要见新妇,而是要拜礼,拜程万里。 只管来来去去一通忙碌,苏武也没见到新妇,便是新妇却也上了轿。 只管抬着走,苏武上马去,许多宾客也跟着走。 那轿子里,程小娘其实也是木讷的,从天不亮起床到现在,她也是个机器人,一个团扇一直遮在脸上,从未放下。 扈三娘也打马,就在轿旁,前面在鸣锣洒扫,后面在驱赶,街道之上,好不热闹。 苏武打马往前去,路旁客栈,二楼一扇窗子后,易安居士正也在看,不免口中有语:“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遍长安花……” 一旁李迒来说:“昔日里,我在齐州娶妻,却也不比今日之景,大丈夫也!” 却也来问:“晚间,姐姐去吗?” 显然,真正的婚礼,其实就是昏礼,黄昏之礼,在晚上。 李清照摇头:“我自不去了……” “那姐姐何必来呢?”李迒是会吐槽的。 李姐眉目一斜:“只管尽个心意就是。” “姐姐不比一般女子,便是在京中,什么场合都去得,也从来不是扭捏之人,怎的今日,还扭捏起来了?”李迒着实不解。 要说别的女子许多场合不好抛头露面,那倒是正常,易安居士在这大宋朝,便是天子驾前,也敢“放肆”一二,哪个场合,值得她来避讳? “便也是气人不浅!”李姐如此一语。 “哦……”李迒懂得了,便是又道:“姐姐来,本是与苏学士增光添彩,倒是气人,教他少点脸面也好!” 李姐自己也笑:“来了就是,他知道就行了,不去也无妨,如今他也不缺这几分脸面了,去了倒也添乱,宾客这么多,他还当单独来着重与我,不免也是分身乏术,往后见面的时候还多,此番就罢了……” 李迒点头,知道姐姐说得有道理,却是认真再看姐姐,忽然有话来:“唉……姐姐,说起来啊,我也有感,怎么说呢……” “那就别说!”李姐一语打断。 李迒连连点头:“好好好,不说不说!不说就是……” 只看那苏家府邸,早已是人满为患,酒宴的桌案,借遍了全城,家中四处摆得满满,才勉强不把宾客怠慢了,至少有名有姓的宾客,都混到了一个坐席。 已然就开始吃酒了,不免也有乐音来佐。 新妇在主厢房里,早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,扈三娘自来操持,弄不少吃食去。 苏武一桌一桌来走,酒倒是不多饮,但面子人人都要顾一下。 只看满场众人,哪个见苏学士,不是崇敬有加,本就崇敬非常,直到那天子圣旨一到,只管是惊为天人,连躬身拜礼都能超过九十度了。 以往倒是听说苏学士圣宠正隆,今日才知,已是到得这般无以复加的地步了。 真说起来,也是这些人没什么见识,当今天子,喜欢搞这一套,就是体现个仁义爱人,京城里许多高门,家中喜事,天子都有这般表示。 其实,是常态,当然,也是高门大族与天子近臣的待遇。 只待苏武一桌一桌走下来,再入正厅,已是黄昏,婚礼也就开始了。 程万里再坐高堂,府衙里也坐,苏家宅子里,也他坐。 新妇牵出来,只管就拜。 三拜之后,新妇又回,苏武还得左右说说,到处看看,如此忙碌一番,才入厢房。 厢房里,还有理解,来来去去一通,只待众人都出去了,已然真落了夜,还有礼节,合卺酒要吃一口。 如此,才算是大功告成,程小娘手中的团扇才稍稍落下一些。 两人相坐,反而没有了什么尴尬,着实是疲惫不堪。 程小娘也来说话:“今日着实辛苦……想来……想来……” “夫君!”苏武一语,稍稍有笑。 只看程小娘满脸是红,低头去,轻轻一声:“想来夫君更是辛苦……” 苏武大手一挥:“无甚,不辛苦!比上阵杀敌可轻省多了……” 这话直把程小娘听得一愣,却又噗呲一笑:“哪里有这么比的……” 苏武嘿嘿笑着,正在脱自己的头冠,也着实不尴尬,许也是两人与旁人不同,早早就相熟了。 许也是苏武故意装作不尴尬,苏武越是寻常些,程小娘不免心中也少几分忐忑。 苏武只管一通来,头冠一去,靴子也脱,屋里冬欢备了热水几盆,只管自顾自洗脸,洗完之后,端一盆来往床沿一放。 “来,泡泡脚……”说着,苏武就把脚放进去了,也不看一旁的程小娘,只道:“解解乏……” 一旁的忐忑不必说,却真也听话,虽然动作慢,但那双脚还真就放进了同一盆水里。 苏武故意使坏,把自己的脚一抬,轻轻踩在那柔嫩的脚背之上。 那柔嫩的脚便是一绷紧,更也是程小娘浑身陡然紧绷起来,下意识还想抽出来,却是苏武稍稍一使劲,便也不动了…… “别怕,无甚的……”苏武轻轻说着。 “我不怕,顾大嫂都教了我……”程小娘其实心乱如麻,小鹿乱撞,但也要故作镇定。 第(1/3)页